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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6-11 09:52:25

1 替嫁惊魂

我,一个平平无奇的二十一世纪社畜,一睁眼,成了大胤王朝刑部尚书家的嫡次女,林晚照。

还没来得及享受这泼天的富贵,就被眼前的“惊喜”砸得晕头转向——我那本该风风光光嫁给当朝太子的孪生姐姐林曦月,跑了!跟着府里那个沉默寡言、武功高强的护卫沈岩,私奔了!

留给我的是一个烂得不能再烂的摊子:明日就是太子妃册封大典,新娘没了。欺君之罪,足以让林家满门抄斩,鸡犬不留。

烛火摇曳的书房里,空气凝滞得能拧出水。父亲林尚书一夜白头,母亲哭肿了双眼,两人“噗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

“晚照,爹娘求你!救救林家!只有你能救我们了!”父亲的声音嘶哑绝望,“你和你姐姐长得一模一样,只要你不说话,学着曦月的样子,没人能认出来!替她嫁过去!”

“是啊晚照,”母亲抓住我的手,冰凉颤抖,“娘知道你委屈,可这是唯一的活路!记住,嫁过去后,你就是‘林曦月’,要端庄,要大气,要谨守本分!最重要的是——千万别对太子动情!帝王之家最是无情,动心就是万劫不复啊!”

看着父母涕泪横流的脸,感受着脖子上无形的铡刀,我生无可恋地闭上了眼。穿越大神,你玩我呢?别人穿越要么宫斗赢家要么种田发家,我倒好,直接穿成了高危职业——替嫁太子妃!还是个顶着“帝王无情”紧箍咒的替身!

接下来的十二个时辰,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速成班。宫里来的嬷嬷像教导机器人一样,将“林曦月”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强行灌进我的脑子:走路要莲步轻移,裙裾不能乱晃;笑要笑不露齿,嘴角上扬弧度精确到分;吃饭要细嚼慢咽,不能发出半点声响;说话要轻声细语,语速要缓,内容要得体……

我掐着自己的大腿,心里疯狂吐槽:姐啊,你人跑了,留下的偶像包袱是要压死我吗?!端庄大气?我骨子里就是个搞笑女啊喂!不能动情?我连恋爱都没正经谈过,就要直接挑战地狱级难度——防备未来皇帝的温柔陷阱?

顶着千斤重的凤冠霞帔,我像个提线木偶,被塞进了前往东宫的花轿。唢呐吹得震天响,在我听来却像是送葬的哀乐。盖头被掀开的那一刻,我几乎窒息。

烛光下,太子萧景珩的脸近在咫尺。他生得极好,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噙着一丝温和的笑意,一身大红喜服衬得他尊贵非凡。可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望过来时,仿佛带着洞穿一切的力量,让我的心跳漏了半拍。

“太子妃。”他声音清朗,听不出喜怒。

我赶紧垂眸,学着姐姐清冷的模样,微微颔首,努力让声音平稳无波:“殿下。”心里的小人却在尖叫:稳住!林晚照!你是林曦月!冰山美人!不能怂!

新婚夜在极致的紧张和尴尬中度过。他似乎很“君子”,并未强求什么,只是例行公事般地饮了合卺酒,说了几句场面话。我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却丝毫不敢大意。

2 身份危机

嫁入东宫的日子,每一天都像是在走钢丝。我时刻谨记嬷嬷的教导和父母的警告,努力扮演着“林曦月”。在给皇后请安、出席宫宴这些大场面,我凭借着临时抱佛脚的演技和“少说少错”的原则,勉强维持住了大家闺秀、未来国母的体面。只是每次回来,都觉得后背被冷汗浸透,大腿内侧肯定又多了几块淤青——都是紧张时掐的。

只有在自己的寝殿,面对从小跟着我的心腹丫鬟春桃时,我才能稍微喘口气。

“小姐,您今天在皇后娘娘面前,那仪态,简直跟大小姐一模一样!”春桃一边给我揉着酸痛的脖颈,一边真心实意地夸赞。

我瘫在软榻上,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压低声音:“像什么像,快憋死我了!你是不知道,看到御膳房新做的那个水晶梅花糕,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还得装作没看见!还有御花园那个秋千,晃得多好啊,我恨不得立刻坐上去荡个痛快!”我模仿着姐姐那种清冷的语调,“‘本宫不喜甜腻’、‘此等玩物,有失体统’……天知道我多想尝尝那糕点多甜,多想试试那秋千多高!”

春桃被我逗得捂嘴直笑。

我也忍不住破功,捶着软榻大笑:“哈哈哈,学我姐可累死我了!还是做自己舒服!当个端庄木头人,简直是对我灵魂的摧残……”

笑声戛然而止。

因为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屏风后那一抹明黄色的衣角。

太子萧景珩!

他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他听到了多少?!

我瞬间如坠冰窟,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完了!那句“学我姐”、“做自己舒服”,他肯定听见了!欺君之罪!死定了!

心脏疯狂地擂动,几乎要跳出胸腔。我绝望地闭上眼,等待雷霆震怒。

然而,预想中的呵斥并未到来。萧景珩神色如常地从屏风后踱步而出,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他甚至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目光扫过我惨白的脸,落在春桃身上:“晚膳备好了么?孤有些饿了。”

春桃吓得跪倒在地,声音发颤:“回…回殿下,就…就好!”

我脑子一片空白,机械地想起身行礼,却腿软得差点栽倒。萧景珩眼疾手快地虚扶了我一把,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袖传来,却让我感觉更冷。

他没听见?不可能!那他为什么不惊讶?为什么不质问?他到底在想什么?

这个巨大的疑问像毒蛇一样缠住了我的心,让我接下来的日子更加寝食难安。他的眼神,似乎总带着一种了然,一种……玩味?

3 画像之谜

回门省亲的日子到了。我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扮演着孝顺女儿和端庄长姐(至少在父母眼中是)。席间觥筹交错,气氛看似和谐,我却如坐针毡。

借口更衣,我带着春桃想溜到后花园透透气。刚绕过假山,就听到角落里传来压低的啜泣声和一个熟悉的、刻意放轻的男声。

“月儿,别哭,是我没用……”

我心下一惊,悄悄探出头去。只见我那私奔的姐姐林曦月,正靠在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男人怀里,形容憔悴,眼睛红肿。而那个男人,正是护卫沈岩!只是,此刻的沈岩,似乎有些不同。他依旧沉默,但眉宇间少了几分迷茫,多了几分沉凝和……困惑?特别是当他目光扫过花园里熟悉的景致时,眉头会不自觉地紧锁。

“岩哥,我不怕吃苦,只是……”林曦月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和担忧,“你最近总是头痛,还……还总说些奇怪的话,我害怕……”

沈岩(萧景瑞)下意识地揉了揉额角,眼神有些放空:“我也不知道……看到府里那棵老槐树,看到书房的摆设,甚至听到……‘太子’两个字,头就像要裂开……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刀,一个极其标准的皇室近卫收刀动作,快如闪电,流畅得仿佛刻在骨子里。

我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们怎么敢回来?!还撞在回门这天!

“谁在那里?!”沈岩(萧景瑞)猛地警觉抬头,目光锐利如鹰隼,瞬间锁定了我的方向。

完了!要被发现了!

电光火石间,我猛地推了春桃一把,故意提高声音,模仿着姐姐那种清冷疏离的语调:“春桃,你这丫头,毛手毛脚的,本宫的帕子都让你弄掉了。还不快随我去前厅,父亲母亲该等急了!”我一边说,一边迅速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巧但沉甸甸的钱袋(里面是我攒下的体己),借着假山石头的掩护,用尽全力朝姐姐的方向扔了过去,同时给了她一个焦急又严厉的“快走”眼神。

林曦月瞬间明白了我的用意,眼中闪过震惊和感激,一把抓住钱袋,拉着还在揉额角、眼神有些茫然的沈岩(萧景瑞),迅速消失在假山另一头的小径深处。

我强作镇定地带着惊魂未定的春桃回到前厅,后背的衣衫已被冷汗浸透。看着姐姐消失的方向,我心中五味杂陈。姐姐为了爱情甘愿清贫憔悴,而那个“沈岩”身上透出的诡异变化,更让我感到强烈的不安。身份暴露的恐惧,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我越缠越紧。

回到东宫后,这份恐惧在太子书房达到了顶点。

那天,我借口送参汤进去(其实是躲避一个无聊的赏花宴)。萧景珩不在,书房里静悄悄的。我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书案后一个半开的紫檀木匣,里面似乎卷着一幅画。

鬼使神差地,我走了过去,轻轻抽出了画卷。

展开的瞬间,我如遭雷击,浑身冰冷,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画上的人,是我!林晚照!

不是现在这个穿着宫装、努力模仿姐姐的我。而是未嫁前,在一次春日宴上,我觉得树上那枝桃花开得格外好,一时兴起,不顾丫鬟阻拦,提着裙摆利落地爬上树去摘。画中的少女,裙裾飞扬,笑容灿烂明媚,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和勃勃生机,腮帮子还因为偷吃了点心而微微鼓起——那是我最真实、最放松的模样!

这神态,这动作,绝不是端庄清冷的姐姐林曦月能做得出来的!

太子他……他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我?他为什么要画下来?还如此珍重地收藏着?

一个可怕的念头席卷了我:他早就知道!他早就知道嫁进来的不是林曦月,而是林晚照!他一直在冷眼旁观,看着我每天战战兢兢地扮演另一个人,像个跳梁小丑!

巨大的恐慌和困惑几乎将我淹没。他到底想干什么?

4 纳妾风波

画像事件像一块巨石压在我心头。太子那了然于胸的眼神,姐姐憔悴却坚定的身影,父母绝望的恳求,“帝王无情”的警告……种种情绪在我心里激烈碰撞、发酵。我快被逼疯了。

不行,我得做点什么!不能坐以待毙!

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劝太子纳妾!

理由很充分:延绵皇家子嗣是太子妃的本分,更是社稷大事。我表现得越“贤惠大度”,就越符合“林曦月”的人设,也……可以试探太子对我的态度。如果他欣然接受,那说明他对我并无特别情意,我的“帝王无情论”就是对的,趁早死心还能保命。如果他……如果他有一丝不悦……不,不可能!帝王怎会专情?

更重要的是,想到要把这个对我温柔浅笑的男人推给别人,心里那股莫名的酸涩和刺痛,让我更加恐慌。推开他!必须推开他!这是唯一安全的出路!

我做了万全的准备。精心梳妆,换上最庄重的礼服,拿出苦练多时的“林曦月”完美仪态,甚至还“贴心”地搜集了几位家世清白、才貌俱佳的贵女画像和资料。

深吸一口气,我端着最端庄大气的姿态,走进了太子的书房。

“殿下万福。”我盈盈一拜,声音平稳无波。

萧景珩正批阅奏折,闻声抬头,看到我如此郑重的装扮,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太子妃何事?”

我垂下眼帘,开始背诵早已烂熟于心的台词:“殿下,臣妾思虑良久。殿下身为储君,肩负江山社稷之重,子嗣乃国本。臣妾虽忝居正位,然深感责任重大,不敢专宠。为皇家开枝散叶,延绵福祚,实乃臣妾分内之责。故恳请殿下,广纳淑媛,择选良娣、承徽,以充东宫,绵延后嗣。”我语气恳切,引经据典,将一番“贤惠大度”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甚至上前一步,将准备好的画像和名册恭敬地呈上:“臣妾已初步甄选了几位品貌端庄、家世清贵的淑女,请殿下过目。”

书房里一片死寂。

萧景珩脸上的温和笑意一点点褪去,眼神越来越冷,如同淬了寒冰。他看着我,没有接那叠画像。

就在我以为他要发怒时,他猛地一挥广袖!

“哗啦——哐当!”

案几上的奏折、笔墨纸砚、茶杯茶盏,连同我手中那些精心准备的画像和名册,被他尽数扫落在地!墨汁四溅,纸张纷飞,一片狼藉!

巨大的声响吓得我浑身一哆嗦,脸色瞬间惨白。

他“霍”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迫人的威压,几步就跨到我面前。我还未及反应,手腕已被一只滚烫有力的大手紧紧攥住!力道之大,让我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将我猛地拉近,另一只手撑在我身后的书案边缘,将我牢牢困在他与坚硬的案几之间。灼热的气息喷在我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怒火和……一种我看不懂的、近乎受伤的情绪!

“装!”他低沉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压抑到极致的风暴,“林晚照!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我的名字!他叫出了我的真名!

如同惊雷在头顶炸响,我大脑一片空白,浑身僵硬,连挣扎都忘了,只能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盛怒的脸。

“半年了!看着你每天掐着自己大腿装端庄!看着你偷吃点心时腮帮子鼓得像只小仓鼠还要强装镇定!看着你明明眼睛里闪着光、对什么都充满好奇,却硬要压下去装出一副清冷疏离的死样子!”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火星砸在我心上,“孤忍了半年!配合你演了这半年的戏!你以为孤不知道嫁进来的是谁?!”

他猛地抬起另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直视他燃烧着怒火与某种更深沉情绪的眼睛:“大婚那夜掀开盖头,看到你那双滴溜溜转、写满了‘完了完了要被砍头了’的眼睛,孤就知道——这次总算抓对人了!孤要的,从来就是你林晚照!那个敢爬树摘桃、笑起来没心没肺的姑娘!”

“帝王无情?”他冷笑一声,眼中却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浓烈情愫,“孤偏要让你看看,帝王的心,也能只系于一人!”他捏着我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声音却陡然低沉下来,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沙哑,“别再推开孤,晚晚。做你自己,留在孤身边。”

巨大的信息量和汹涌的情感冲击让我彻底崩溃。震惊、委屈、后怕、难以置信、还有那被他强行撕开的、深埋心底的悸动……所有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我所有的伪装和心防。

眼泪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我像个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依靠,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尊卑,攥起拳头就捶打他坚实的胸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混蛋!你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以为你知道了会杀了我!会灭我林家满门!呜呜呜……你早就知道……你为什么不早说……看我像个傻子一样演……呜呜……”

就在我哭得昏天暗地,萧景珩手忙脚乱想给我擦眼泪,气氛正朝着某种微妙和解的方向发展时——

“砰!”一声巨响!

书房厚重的雕花木门被一股蛮力从外面猛地撞开!

一个风尘仆仆、穿着粗布衣裳却难掩挺拔身姿的男人,如同旋风般冲了进来,口中还焦急地大喊着:“皇兄!皇兄!臣弟有要事禀报!我找到……”

声音戛然而止。

闯入者——正是恢复记忆的四皇子萧景瑞!他看清书房内的景象时,瞬间石化:一地狼藉,泪流满面的我,以及正以一种极其亲密且保护姿态将我半搂在怀里、衣袍上还沾着我眼泪鼻涕的太子萧景珩。

时间仿佛凝固了。

萧景瑞的目光在我哭花的脸和太子身上惊愕地转了两圈,又扫过地上的狼藉,最后定格在我身上,脱口而出:“皇嫂?呃……不对!林二小姐?!曦月呢?曦月她还好吗?她在哪儿?!”

“林二小姐”四个字,如同最后一道晴天霹雳,精准地劈在了刚刚才从崩溃边缘被拉回一点点的我身上。

完了!彻底完了!最后的遮羞布被当众扯下!还是被这个身份诡异的“前姐夫”扯下的!

我眼前一黑,腿一软,彻底瘫倒在萧景珩怀里,感觉灵魂都要出窍了。欺君之罪,板上钉钉,再无转圜!林家完了!我也完了!

5 真相大白

书房内的死寂被萧景珩打破。

他眼中最初的惊愕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狂喜和一种尘埃落定的了然。他甚至顾不上瘫软如泥的我,松开手(我差点滑到地上,被他用胳膊肘又捞了回来),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呆立当场的萧景瑞的肩膀,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巨大的力量:“景瑞?!真的是你?!你…你叫我什么?再说一遍!”

萧景瑞(沈岩)这才从混乱中回神,看着眼前失而复得的兄长,激动得眼圈也红了,重重跪了下去(标准的皇子礼):“皇兄!是我!景瑞!臣弟回来了!我…我流落在外时受了伤,失了记忆,只凭本能活着,是刑部尚书府的林曦月小姐救了我,收留了我!她…她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我们真心相爱,早已私定终身!求皇兄成全!”他抬起头,目光急切地再次看向我,“林二小姐,曦月她现在何处?她可安好?”这一声“林二小姐”,叫得无比清晰响亮,再次强调了那个要命的事实。

萧景珩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心绪,用力将弟弟扶起,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景瑞,起来!详细说!还有,封锁书房,任何人不得靠近!”他锐利的目光扫向门口惊呆的侍卫总管。

侍卫总管一个激灵,立刻领命,迅速清场并封锁了周围。

接下来的时间,成了萧景珩的个人控场秀。他先是快速检查了弟弟的身体状况(确认无大碍且神志清醒),然后言简意赅地听完了萧景瑞(沈岩)关于失忆、在林府当护卫、与林曦月相爱并私奔、最后在保护曦月时头部受重击刺激恢复记忆的全过程。萧景瑞性格直率,反复强调非林曦月不娶,眼神坚定无比。

听完弟弟的叙述,萧景珩的目光终于落回到我身上。我像只受惊的鹌鹑,还缩在他怀里,脸上泪痕未干,眼神惊恐绝望。

“晚晚,”他叹了口气,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和坚定,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别怕。抬起头来。”

他捧起我的脸,指腹轻轻擦去我的泪痕,眼神深邃而明亮:“你看,这是天意。景瑞的归来,不是灾祸,是上天赐给我们最好的转机。”

我茫然地看着他。

他眼中闪烁着运筹帷幄的光芒,沉稳地解释他的计划:“欺君之罪,根源在于‘李代桃僵’的欺骗。但若这‘李代桃僵’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为了保护皇室血脉和臣子清誉而不得不为之的‘权宜之计’呢?”

“父皇那里,自有孤去陈情。孤会禀明:当初指婚,本就是孤心悦林家次女林晚照之灵动率真,而四弟景瑞(他失踪前)亦曾流露过对林家嫡长女林曦月端庄才情的欣赏。奈何四弟奉命微服查案突遭意外失踪,生死不明。为保皇室颜面,也为安抚林家,更为了……保护可能尚在人间的四弟不因身份暴露而再遭毒手(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景瑞一眼),才与林家商议,暂以‘嫡长女’之名行太子妃册封之礼,并暗中倾尽全力寻找四弟。此乃情非得已之下的瞒天过海之计。”

“如今,天佑大胤,四弟平安归来,不仅寻回记忆,更寻得毕生挚爱——林家嫡长女林曦月。此乃双喜临门!所谓替嫁之‘错’,实乃拨乱反正之始!孤与林二小姐晚照两情相悦,四弟与林大小姐曦月情深义重,正该各归其位,成就两段佳话!”

萧景珩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逻辑严密,将一场足以抄家灭族的欺君大罪,硬生生扭转成了为了保护失踪皇子、维护皇家体面和林家声誉的“不得已而为之”的忠义之举!甚至还为皇帝和皇室脸上贴了金(保护皇子有功)!

我听得目瞪口呆,简直要给他鼓掌!这政治智慧和嘴皮子功夫,不愧是当太子的料!

萧景瑞(沈岩)更是听得连连点头,眼中充满了对兄长的崇拜:“皇兄英明!正是如此!求皇兄为臣弟和曦月做主!”

危机解除的曙光终于穿透了厚重的阴云!我悬了半年的心,终于重重落回了肚子里,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虚脱般的无力感,但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狂喜和对眼前这个男人深深的……折服与悸动。

在萧景珩的周密安排下,姐姐林曦月被秘密而隆重地接回了京城。姐妹重逢,抱头痛哭,百感交集。当曦月得知沈岩的真实身份竟是当朝四皇子,震惊过后,眼中是释然和坚定。萧景瑞(再也不是沈岩了)当着所有人的面,郑重地向曦月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眼神炽热而真诚,一如当初那个沉默的护卫。

很快,一道圣旨颁下,昭告天下:

四皇子萧景瑞忠勇可嘉,于微服查案时遭奸人所害,流落民间,幸得刑部尚书林大人府上悉心照料,并与林家嫡长女林曦月两情相悦,患难与共。今四皇子平安归朝,感念林氏女深情厚谊,特赐婚,册林曦月为四皇子正妃!择吉日完婚!

同时,另一道口谕在东宫悄然传开:太子与太子妃(林晚照)情深意笃,此前因配合寻找四皇子之机密事宜,对外暂以“林曦月”之名相称,今真相大白,自当正名。太子妃林氏晚照,温婉淑德(?),甚得朕心。

一场滔天大祸,在太子萧景珩翻云覆雨的手腕下,消弭于无形,更成就了两桩天赐良缘。林家不仅无罪,反而成了找回皇子、促成良缘的功臣,门楣更显荣耀。林尚书夫妇得知真相后,先是吓得魂飞魄散,继而老泪纵横,对太子感恩戴德,看我的眼神也充满了复杂与庆幸。

6 自由绽放

身份枷锁彻底解除,笼罩在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我再也不用模仿任何人,我就是林晚照!

东宫的氛围悄然改变。太子妃的寝殿里,偶尔能听到清脆的笑声和“不合规矩”的嬉闹。书房里,除了堆积如山的奏折,也多了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那是我从宫外淘换来解闷的。我开始学习如何管理东宫事务,不再是被迫模仿姐姐那种刻板的条条框框,而是尝试着用我自己的方式,灵动、高效,甚至带点小狡黠地提出一些新点子。萧景珩总是我最大的支持者和最默契的“共谋”,他批阅奏章时,我就在一旁看书(这次是真看,不是装样子)或者捣鼓我的小玩意,偶尔抬头目光相触,他眼中不再是深不可测的审视,而是满满的纵容与欣赏。那无声流淌的温情,足以抚平我对未知未来的所有不安。

又是一个春末夏初,御花园的桃树挂满了沉甸甸、红艳艳的桃子,果香诱人。

已成为四皇子妃的姐姐林曦月,端庄娴静地坐在桃树下的石凳上品茶,眉眼间是沉淀下来的幸福与安宁。我则围着那棵结满果实的桃树转悠,目光锁定在最高处那几个最大最红的桃子,跃跃欲试。

“晚晚,你又想爬树了?”曦月放下茶盏,无奈又宠溺地看着我,语气里是熟悉的调侃。

“那当然!”我理直气壮,“那么好的桃子,不摘下来尝尝多可惜!最高处的阳光最足,肯定最甜!”说着,我就开始挽袖子。

不远处,正在讨论边关军务的萧景珩和萧景瑞兄弟俩闻声看了过来。

萧景瑞(四皇子)立刻紧张地喊道:“皇嫂!小心啊!要不臣弟帮你摘?”

萧景珩却只是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继续低头看着手中的军报,头也不抬,语气是十足的纵容:“想摘就摘,梯子早给你备好在树后了。小心些,别像上次一样差点摔下来。”

“知道啦!”我欢快地应了一声,提起裙摆,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动作利落地爬上了早已放好的梯子。阳光透过枝叶洒在我身上,暖洋洋的。我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桃子的甜香和自由的气息。

这一次,我不再是任何人的替身,无需伪装,不再恐惧。脚下或许仍有属于宫廷的荆棘之路,但我知道,身边有他——那个看穿我所有伪装、包容我所有真实、愿与我携手同行的男人。

我伸出手,稳稳地摘下了那颗最大最红的桃子。回头望去,萧景珩也正抬眸望来。四目相对,阳光落在他含笑的眼底,也照亮了我明媚灿烂的笑容。

未来如何?且行且看。

但此刻,御花园的风很暖,桃很甜,而我,是自由且幸福的林晚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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