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护仪刺耳的警报声在急诊室炸开时，江生正盯着无影灯下那抹熟悉的米白色。
手术台边的护士正剪开染血的布料。
锋利的剪刀划开风衣下摆的瞬间，他看到内衬口袋里露出半截粉色卡片，边角被血浸透得发胀。
“患者瞳孔开始扩散。”
主刀医生的提醒声震得他耳膜生疼。
江生踉跄着撞翻墙边的器械车。
金属托盘砸在地面的巨响中。
他突然想起三个月前那个飘雪的黄昏 。
那时苏玉发梢碎钻般的雪花，此刻却变成了她额角汩汩涌出的鲜血。
记忆像被撕裂的伤口，鲜血淋漓地涌了出来。
霓虹灯在雨幕里晕开一片模糊的橙红，照亮 “快味坊” 快餐店的玻璃门。
江生用袖口蹭了蹭玻璃上的水雾，目光又不自觉地飘向街角的方向。
那个穿米白色风衣的身影一出现，他的心就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哗啦一声漾开涟漪。
她叫苏玉，是店里的常客。
江生第一次注意到她，是在三个月前的一个黄昏。
那天傍晚，寒风裹挟着细雪肆虐，店里没几个客人。
推开 “快味坊” 快餐店的玻璃门，风铃便会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店内暖黄色的灯光有些昏沉，在天花板上的吊扇搅动下微微摇晃，照亮墙面上贴着的褪色汉堡海报。
边角处还残留着被顾客不小心蹭到的番茄酱痕迹。
店内摆放着十多组原木色桌椅，表面被岁月磨出温润的光泽。
有的桌角还粘着被撕下一半的便利贴。
靠墙的位置是一排皮质卡座，边缘已经磨得起了毛边。
卡座上方的墙壁上挂满了顾客留下的照片，用彩色夹子随意夹着，在穿堂风里轻轻晃动。
收银台后的操作间敞着门，能看到不锈钢的操作台和忙碌的身影。
煎锅上腾起的油烟裹着肉饼焦香，混合着现磨咖啡的苦涩与热牛奶的甜腻，在狭小的空间里交织成独特的味道。
角落的饮料柜嗡嗡作响，玻璃门上凝着细密的水珠，映出进店顾客模糊的身影。
墙上的电子钟不停地闪烁，发出轻微的电流声。
当用餐高峰期过去，店里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位客人。
餐盘碰撞的叮当声、咀嚼食物的细碎响动。
还有偶尔传来的翻报纸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直到那熟悉的身影推门而入，打破这平静。
江生百无聊赖地擦拭着柜台。
突然，门口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抬头，就看见一个年轻姑娘推门而入。
她立在门口，发梢的细碎雪花在暖黄灯光下折射出碎钻般的光芒。
睫毛上的雪绒随着眨眼轻轻颤动，像振翅欲飞的蝶。
她米白色风衣的下摆沾着零星雪水，勾勒出纤细的腰肢。
淡蓝色针织连衣裙的领口露出半截珍珠项链，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清澈的眼眸扫过店铺，最终落在他身上。
唇角漾开的浅笑，似裹着蜜的棉花糖，清甜又温柔。
她踏着轻盈的步子走进来，身上清冽的草木香混着若有若无的雪水气息。
白色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如同奏响一串悦耳的音符。
她就是苏玉。
她发梢沾着的细碎雪花，在暖黄的灯光下像撒了一把碎钻，整个人仿佛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
那一刻，江生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欢迎光临。”
江生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慌忙把抹布藏到身后。
苏玉踏着轻盈的步子走近，身上清冽的草木香混着若有若无的雪水气息扑面而来。
“一份芝士蛋堡，热牛奶。”
她的声音像浸了水的棉花糖那么清甜。
江生盯着点餐机屏幕，手指在按键上悬了三秒才敢落下。
苏玉轻轻拉开快餐店靠窗的皮质座椅，动作优雅得像是在拉开一场宴会的序幕。
她将米白色风衣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淡蓝色的针织连衣裙。
落座时裙摆自然散开，仿若一朵悄然绽放的鸢尾花。
她先是双手捧起冒着热气的牛奶杯，凑近鼻尖轻嗅，唇角不自觉地弯起一抹温柔的弧度，像是在品味冬日里最温暖的慰藉。
浅啜一口，睫毛微微颤动，喉间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那模样像是在享受一场精致的下午茶。
接着，她拿起芝士蛋堡，动作轻柔而细致，先小心翼翼地咬下一小口，避免酱料溢出。
咀嚼时，她微微垂眸，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小小的阴影，神情专注又恬静。
偶尔，她会用纸巾轻轻擦拭唇角，连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带着几分优雅。
江生被她用餐的情景迷住了。
他站在饮料柜后，装作整理货品的样子，目光却始终黏在靠窗座位上的苏玉身上。
他握着易拉罐的手指微微发颤，铝制罐身被捏得凹陷出细密的褶皱。
苏玉捧起热牛奶轻抿时，他的喉结跟着不自觉地滚动，仿佛自己也尝到了那丝甜暖。
她咬下芝士蛋堡的瞬间，融化的奶酪拉出细长的丝，他屏住呼吸，生怕惊扰到画面里这份独属于她的美好。
暖黄灯光落在苏玉低垂的睫毛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江生感觉自己的心跳都随着那阴影的颤动漏了半拍。
她用纸巾擦拭唇角的动作，在他眼中恍若慢镜头： 那抹纤细的指尖轻轻掠过樱粉的唇瓣，连带着他耳尖都泛起烫人的红。
当她无意识摇晃牛奶杯，水珠顺着杯壁蜿蜒而下时，他竟鬼使神差地想，那水珠要是能落在自己掌心该有多好。
同事小王撞了撞他的肩膀，调笑他 “魂都被勾走了”，他这才惊觉自己攥着空易拉罐的手心里全是汗。
慌忙转身整理货架时，余光仍固执地追逐着那个温柔的身影。
直到苏玉放下餐盘起身离开，他才发现自己连呼吸都跟着凝滞了许久。
是他们的初见。
从那以后，每天早上九点半，苏玉都会准时出现。
日子久了，两人渐渐有了更多互动。
某个雨天，苏玉进店时头发被雨水打湿，江生鬼使神差地从员工柜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红着脸递过去：“不介意的话，可以擦擦……”
苏玉愣了一下，随后露出甜甜的笑容：“谢谢你，太贴心了。”
接过毛巾时，她的指尖轻轻擦过江生的手背，让他的心瞬间漏跳一拍。
还有一次，苏玉在靠窗的位置看书，江生假装收拾餐盘，慢慢靠近。
“这本书好看吗？”
话一出口，江生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太过唐突。
没想到苏玉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超好看。讲的是一个关于暗恋的故事，特别感人。”
说着，她合上书，指着封面上的一段话念给他听。
江生望着她专注的侧脸，听着她温柔的声音，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眼前的女孩。
随着相处增多，江生越来越渴望能和苏玉有更多交流。
一天，店里客人不多，江生终于鼓起勇气坐在苏玉对面的空位上，紧张地搓着衣角：“那个…… 你每天都来，是在附近上班吗？”
苏玉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嘴角上扬：“是啊，就在隔壁写字楼。你呢？一直在这里工作吗？”
江生点点头，开始讲述自己在快餐店打工的日常。
说到有趣的事，苏玉会笑得眉眼弯弯，清脆的笑声像银铃般在店里回荡。
这些细碎的互动，像点点星光，照亮了江生原本平淡的生活。
他开始期待每天与苏玉的见面，精心准备着话题，练习着微笑。
他在心里悄悄计划着，等生日那天，一定要向苏玉表白，把藏在心底的喜欢说出口。
从那天起，江生的世界里就多了一个准时的期待。
每天早上九点半，苏玉都会带着一身清冽的香气，点一份芝士蛋堡和热牛奶。
“今天还是老样子吗？” 江生几乎是抢在同事之前，把点餐机推到苏玉面前。
他指尖微微发烫，生怕对方察觉到自己语气里的紧张。
苏玉点点头，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嗯，谢谢。”
她的声音像浸了水的棉花糖，软软糯糯的，让江生的心都跟着化了。 江生攥着点餐单的手紧了紧，指甲几乎嵌进纸里。
他多希望能多说些什么，问问她今天冷不冷，问问她喜欢的电影有没有下映。
在快餐店的后厨，江生对着斑驳的镜子反复练习微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
他握紧又松开手中的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 “我喜欢你”。
可每次想鼓起勇气走出去，双腿就像灌了铅般沉重。
当苏玉像往常一样走进店里，点完餐露出那熟悉的浅笑时，江生感觉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话到嘴边又变成了 “请稍等”。
他懊恼地捶了下自己的脑袋，看着苏玉走向靠窗的座位，只能偷偷躲在饮料柜后，用余光打量她的一举一动。
明明已经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表白场景，可一看到苏玉，所有准备好的话语就全乱了套。
他害怕自己唐突的表白会吓到她，更担心一旦说出口，连现在这样默默相处的机会都失去了。
每天晚上躺在床上，江生都在心里鼓励自己明天一定要说。
可第二天看到苏玉的身影，又只能把满心的喜欢咽回肚子里，继续假装若无其事地为她点餐，偷偷期待着下一次或许就能勇敢开口。
只有当苏玉坐在靠窗的位置，捧着热牛奶慢慢品饮时，江生才觉得整个快餐店的空气都变得香甜。
他会故意端着餐盘从她桌前经过，偷偷看她垂眸时纤长的睫毛，看她用指尖轻轻划过高脚杯的边缘。
有一次，苏玉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对他笑了笑。
那一瞬间，江生觉得自己的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连手里的餐盘都险些打翻。
同事小王在一旁挤眉弄眼，调侃道：“哟，咱们江生这是春心萌动啦。”
江生脸涨得通红，抓起抹布就追着小王打，心里却甜丝丝的。
日历一页页撕到了最后几张，江生的二十岁生日就要到了。
这个在快餐店里打工、穿着洗得发白的制服的男孩，心里藏着一个奢侈的愿望。
他想在生日那天，鼓起勇气告诉苏玉，她眼里的光，是如何照亮了他黯淡的日常。
他对着镜子练习了无数次，想象着苏玉可能的反应，紧张得手心冒汗，却又忍不住期待。
生日前一天晚上，江生反复检查着口袋里的小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他准备了很久的话：“苏玉，我注意你很久了，你真好看。”
他把纸条折成小小的方块，塞进制服内衬最贴近心脏的位置。
躺在床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明天见到苏玉的场景，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笑容。
然而，当生日这天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时，江生却被一阵剧烈的头痛拽回现实。
他想撑起身，却觉得四肢像灌了铅一样沉重，额头滚烫得吓人。
嗓子里火烧火燎的，连咽口水都疼得皱眉。
镜子里的他脸色苍白，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完全没有二十岁生日该有的神采。
他病了。
“不行，我得去上班。”
江生喃喃自语，掀开被子的手却有些发抖。
他不能错过今天，万一苏玉来了见不到他怎么办？
这个念头像一剂强心针，让他硬是撑着走进浴室。
冷水扑在脸上，让他打了个激灵。
他努力把乱翘的头发梳整齐。
换上干净的制服，却在扣纽扣时指尖不停地颤抖。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九点二十分。
江生的心猛地一沉，苏玉通常九点半到快餐店。
他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摩托车在潮湿的路面上发出突突的声响。
冷风灌进头盔，让他本就昏沉的脑袋更加眩晕，视线也有些模糊。
但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快一点，再快一点，不能让她久等。
开始，公路上的车辆还不多，江生拧大了油门，摩托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去。
九点半以后，街道上热闹起来了。
上午的街道裹着一层湿漉漉的雾气。
车辆的鸣笛声、行人的脚步声与车轮碾过积水的 “哗哗” 声交织成一片。
公交车拖着长长的尾气停靠站台，车门开合间涌出拎着早餐、打着哈欠的上班族。
他们行色匆匆，皮鞋、运动鞋踩在地面上，溅起朵朵水花。
电动车在车流缝隙中灵活穿梭，车铃不时响起清脆的 “叮铃” 声，打破沉闷的早高峰节奏。
小轿车排着队缓慢前行，车灯在雨幕里晕成一团团朦胧的光斑，红色的尾灯连成蜿蜒的光带。
出租车司机摇下车窗，探出头大声催促前车，声音带着几分焦躁。
偶尔有快递小哥骑着满载包裹的三轮车疾驰而过，车斗里的纸箱被雨水打湿，边角微微翘起。
人行道上，撑着各色雨伞的行人擦肩而过。
穿西装的白领夹着公文包，一边快步走着一边低头看手机。
送孩子上学的家长牵着孩子的手，反复叮嘱路上小心。
卖早点的小贩推着热气腾腾的餐车，吆喝声在潮湿的空气中回荡。
街道就像一个巨大的齿轮，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轨道上忙碌转动，谁也没注意到即将发生的意外。
他甚至没注意到前方路口突然出现的身影，直到那抹熟悉的米白色风衣闯入视线时。
一切都太晚了。
“吱 ——”
尖锐的刹车声划破清晨的宁静。
紧接着是 “哐” 的一声巨响。
江生感觉自己像个被抛起的玩偶，身体重重地砸在冰冷的地面上，剧痛瞬间席卷了全身。
他想睁开眼，眼皮却重得像粘了胶水，只能透过眼角的缝隙，看到不远处倒在地上的那个身影。
那是个年轻的女人。
她长长的头发散落在湿漉漉的柏油路上。
脚上那双他见过无数次的白色高跟鞋，此刻歪在一边。
江生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是她。
是苏玉。
怎么会是她？
“苏玉……” 他想喊她的名字，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鲜血从额头渗下来，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看到周围的人围了上来，有人在打电话，有人在惊呼。
周围的行人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
有人慌忙掏出手机报警。
有人呆立原地不知所措。
还有人试图靠近查看情况。
“快叫救护车！”
不知谁喊了一声，人群这才如梦初醒，骚动起来。
可他什么也听不清，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把她撞了，我把我最喜欢的女孩撞了。
“我真该死……”
江生在心里一遍遍地骂着自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想爬过去，想看看她怎么样了。
可身体却像不属于自己一样，动弹不得。
意识渐渐模糊，冰冷的雨水混着温热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淌。
不知过了多久，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江生感觉到有人在抬他，剧烈的疼痛让他闷哼了一声。
他努力转动眼珠，看到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将苏玉抬上担架。
就在这时，一个眼尖的护士突然惊呼起来：“快看她手里。”
江生的视线艰难地聚焦过去，只见苏玉苍白的手指紧紧攥着一张粉色的卡片，边角已经被攥得有些发皱。
有人轻轻掰开她的手指，卡片上清秀的字迹在雨幕中显得格外清晰：“祝你二十岁生日快乐，可爱的男孩。”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江生的眼泪终于决堤而出，混合着脸上的血和雨水，滚烫地划过脸颊。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原来，她每天的微笑并不是无意识的。
她手里的卡片，是准备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他想象过无数次和她说话的场景，却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
他练习了那么多遍的告白，最终也没能说出口。
那个藏在心里很久的秘密，还没来得及分享，就已经被这场突如其来的车祸，碾得粉碎。
担架被抬上救护车，车门 “砰” 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江生躺在冰冷的车厢里，望着车顶模糊的灯光，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快餐店风铃的声音，还有苏玉那句软软的 “谢谢”。
如果时光能倒流，他宁愿那天早上乖乖躺在床上不来上班，哪怕见不到她，也好过这样惨烈的相遇。
和你相撞，这算什么缘分呢？
这分明是上天开的一个，最残忍的玩笑。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之前，江生仿佛看到苏玉穿着米白色风衣，笑着向他走来。
他手里拿着那张粉色的卡片。
他想伸出手去接，指尖却只触碰到一片冰冷的虚无。
当江生再次醒来时，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扑面而来。
他艰难地转动脑袋，发现自己躺在病房里。
床边坐着一脸疲惫的母亲，见他醒来，母亲红着眼眶握住他的手。“医生说苏玉还在昏迷，不过情况稳定了。”
母亲轻声说道。
江生的心猛地一揪，挣扎着要下床去看苏玉。
母亲按住他，叹了口气：“你先把自己的伤养好了。对了，警察来过，调取了附近的监控，发现车祸发生时，苏玉是突然冲进马路的，你不算全责。”
江生愣住了，苏玉为什么要突然冲出来？
难道是为了早点把卡片送到他手里？
这个想法让他的心像被无数根针扎着。
接下来的日子，江生每天都盼着能去苏玉的病房看看，可身体不允许。
他只能拜托护士帮忙打听苏玉的情况。
终于，在江生出院的那天，他得到了苏玉苏醒的消息。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苏玉的病房。
推开门，看到她正靠在床头，脸色依旧苍白。
苏玉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又很快低下了头。
“对不起……”
江生走到床边，声音哽咽。
苏玉轻轻摇了摇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那天我太着急了，想早点把卡片给你。”
她顿了顿，从枕头下拿出那张已经被修复好的卡片，递给江生，“生日快乐，虽然迟了很久。”
江生颤抖着接过卡片，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其实，我也有话想对你说。”
江生鼓起勇气，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纸条，
“我喜欢你很久了。”
苏玉抬起头，脸颊泛起红晕，嘴角绽放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我也喜欢你，从第一次在快餐店见到你就喜欢了。”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两人幸福的脸庞。
这场意外的碰撞，原本以为是残忍的玩笑，却在命运的安排下，成为了他们爱情的起点。
或许，这就是属于他们独特而又珍贵的缘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