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星河哥哥的宇宙之心！爱你哟~"
我对着摄像头比了个心，努力掩饰声音里的颤抖。屏幕上，那个带着星河特效的ID又连刷了十个宇宙之心，价值一万块的礼物特效瞬间淹没了我的直播间。
这是我直播三个月来收到过的最大打赏。
弹幕瞬间炸开了锅。
"卧槽！榜一大哥又出手了！"
"萱萱这是要火啊！"
"星河爸爸看看我！"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角，喉咙发紧。这个叫"星河"的用户是两周前突然出现在我直播间的，从第一天起就疯狂打赏，直接把我这个只有几百粉丝的小主播顶上了新人榜。
"星河哥哥想听什么歌？"我调整了一下麦克风，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紧张。
私信提示音响起。
「下播后联系我。」
简短的五个字，却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咬了咬下唇，对着镜头露出练习过无数次的甜美笑容："今天直播就到这里啦，明天同一时间不见不散哦~"
关掉直播后，我瘫在椅子上，盯着那个闪烁的私信图标看了足足五分钟。手指悬在鼠标上方，迟迟不敢点开。
"叮——"又一条消息。
「别紧张，只是想请你吃顿饭。」
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仿佛被看穿了心思。深吸一口气，我点开了对话框。
星河的头像是一片深邃的星空，个人资料空空如也，只有注册时间显示是两周前——正是他第一次出现在我直播间的那天。
「为什么是我？」我小心翼翼地回复。
「因为你的眼睛会说话。」
我愣住了，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直播间里的美颜滤镜开得不小，但眼睛...确实是我为数不多没怎么修饰的地方。
「明晚七点，云端餐厅，我派车接你。」
这不是询问，而是陈述。那种不容拒绝的语气让我既紧张又莫名期待。我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徘徊许久，最终只回了一个字：
「好。」
放下手机，我冲到衣柜前，把所有的衣服都翻了出来。直播时穿的可爱风连衣裙？太幼稚了。上次生日买的黑色小礼服？会不会太刻意？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突然意识到自己甚至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多大年纪。
"万一是个油腻大叔怎么办..."我嘟囔着，却又想起那些优雅的留言和不带任何色情暗示的打赏。星河的文字总是简洁有力，偶尔带点冷幽默，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个事业有成的精英，而非满脑子龌龊想法的老男人。
第二天晚上六点半，我穿着一条简约的米色连衣裙站在公寓楼下，手里紧握着手机。一辆黑色奔驰缓缓停在我面前，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年轻男人的脸。
"林小姐？程总派我来接您。"
"程总？"我疑惑地歪了歪头。
司机微微一笑："程煜先生，您的...朋友。"
程煜。我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终于知道了星河的真名。车子驶向市中心，我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心跳随着海拔的升高而加速——云端餐厅位于城市最高建筑的顶层。
电梯直达86层，门一开，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整层楼都是餐厅，全景落地窗外，整座城市的灯火如同散落的星辰。一位穿着考究的侍者引领我走向靠窗的位置，那里坐着一个男人的背影，西装笔挺，肩线宽阔。
"林小姐到了。"侍者轻声提醒。
男人转过身，站起身。我屏住了呼吸。
星河——不，程煜——比我想象中年轻许多，看起来三十出头的样子。他的五官轮廓分明，眉宇间透着沉稳，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最吸引我的是他的眼睛，深邃如他ID中的那片星河，此刻正专注地看着我。
"你好，林晓萱。"他的声音比直播时听到的更加低沉悦耳，"我是程煜。"
"您...您好。"我结结巴巴地回应，突然意识到自己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紧张，轻轻拉开椅子："请坐。想喝点什么？"
"柠檬水就好。"我小声说，暗自懊恼自己的没出息。直播间里那个能说会道的林晓萱去哪了？
侍者离开后，程煜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几分审视，却不会让人感到不适。"第一次见面，比我想象中更害羞。"
我抿了抿唇："直播间里的我和现实中的我不太一样..."
"我更喜欢现在的你。"他打断我，声音温和却坚定，"真实。"
这句话莫名让我鼻子一酸。直播三个月来，我听过无数赞美，却大多是"腿好长""胸好大"之类的肤浅评论。而眼前这个男人，花了一万多块钱把我约出来，第一句话却是夸我的"真实"。
"为什么选我？"我鼓起勇气问出昨晚没得到答案的问题，"平台上比我漂亮、有才艺的主播多的是。"
程煜端起水杯抿了一口，目光投向窗外的城市夜景："两个月前，我偶然点进你的直播间。那天你感冒了，声音沙哑，却坚持唱完了整首歌。结束后有个观众说你唱得难听，你不但没生气，还笑着承认自己确实发挥不好。"他转回视线，"那一刻，我被你吸引了。"
我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理由。那天我记得很清楚，确实状态很差，下播后还偷偷哭了一场。
"就...因为这个？"
"诚实和韧性是很珍贵的品质，尤其是在这个人人戴着面具的世界里。"程煜的声音带着几分我读不懂的情绪，"而且，你的眼睛确实会说话——快乐时像星星，难过时像雨天。"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从来没有人这样形容过我的眼睛，更没有人能透过厚厚的滤镜看到我真实的情绪。
侍者送上开胃菜，打断了我们之间的微妙气氛。程煜熟练地为我介绍每一道菜品，他的举止优雅得体，谈吐不凡，却不会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随着交谈的深入，我的紧张逐渐消散，甚至开始主动分享一些直播间的趣事。
"所以你真的不玩任何游戏？"我惊讶地问。他给我打赏的金额已经足够在平台上找专业陪玩了。
程煜摇头："公司事务已经占据了我大部分时间。"
"那你是做什么的？"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问题太唐突了。
他却并不介意："科技行业，最近在推进一个人工智能项目。"他顿了顿，"如果你感兴趣，改天可以来公司参观。"
我瞪大眼睛："真的吗？"
"当然。"他唇角微扬，"不过今晚，我更想多了解你。"
接下来的时间里，程煜问了许多关于我的事情——为什么选择做主播，平时的爱好，甚至问到了我的家庭。奇怪的是，这些平时我会回避的私人问题，在他面前我却愿意一一作答。也许是因为他倾听时的专注神情，也许是因为他偶尔分享的关于自己的片段恰到好处地平衡了对话。
主菜过后，程煜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眉头微皱："抱歉，工作需要。"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他走到不远处接电话，我趁机偷偷打量他。程煜讲电话时完全变了一个人，语气冷静果断，偶尔蹦出几个我听不懂的专业术语。他侧脸的线条在餐厅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分明，眉头微蹙的样子莫名让人心疼。
"抱歉，突发情况。"他回到座位时，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温和的表情，"需要我送你回去吗？还是你想再坐一会儿？"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行。"
"我坚持。"程煜的语气不容拒绝，"这么晚了不安全。"
走出餐厅时，夜风微凉。程煜脱下西装外套轻轻披在我肩上，淡淡的木质香气瞬间包围了我。我下意识地抓紧外套边缘，心跳加速。
"谢谢你的晚餐。"在车前，我鼓起勇气抬头看他，"还有...一直以来的支持。"
程煜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突然伸手轻轻拂去我脸颊上并不存在的什么东西。他的指尖温热，一触即离，却让我全身如过电般颤栗。
"下次直播我会准时到的。"他微笑着说，为我拉开车门。
回家的路上，我望着窗外飞逝的灯光，思绪万千。程煜和我预想的榜一大哥完全不同——没有轻浮的调情，没有炫耀财富，甚至没有暗示任何不正当关系。他只是...很认真地对待我，仿佛我真的值得被尊重。
手机震动，是程煜的消息：「外套不用急着还，下次见面给我就好。」
我抱着那件还带着他体温的外套，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下次见面。这四个字让我的心像被蜜糖浸泡过一样甜。
「好，晚安星河哥哥~」我回复道，发出去才意识到自己用了直播间里的称呼。
「晚安，晓萱。」他回道，第一次叫了我的真名。
我看着屏幕，突然明白自己可能遇到了一个真正懂我的人。不是隔着屏幕为我刷礼物的粉丝，而是一个愿意走进我真实生活的男人。
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已经心甘情愿地成为了他的红颜知己。
自从云端餐厅那晚后，星河——现在我知道他叫程煜了——成了我生活中最特别的存在。
他依然每晚准时出现在我的直播间，依然是那个一掷千金的榜一大哥，但我们的关系早已超越了主播与粉丝的界限。下播后，我们会聊到深夜，从音乐电影到人生理想，无所不谈。他很少提及自己的工作，但偶尔流露出的只言片语让我隐约感觉到，他的身份可能比我想象的还要显赫。
"明天有空吗？"周五下播后，程煜发来消息，"几个朋友在我家聚会，想邀请你一起来。"
我盯着手机屏幕，心跳加速。去他家？这是要进一步发展的意思吗？我咬着下唇，手指在屏幕上悬停许久。
「只是朋友聚会，别紧张。」他又发来一条，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我保证都是正经人。」
「好。」我终于回复，然后立刻从床上跳起来冲向衣柜。
第二天下午，我站在镜子前反复调整着连衣裙的领口。黑色的小礼服裙，既不会太随意也不会太正式，领口的设计刚好能露出锁骨但不会太过暴露。我喷了一点香水，又觉得太刻意，赶紧打开窗户散味。
程煜的司机准时出现在楼下。这次的车是一辆低调的奥迪，车窗玻璃是隐私的深色。车子驶向城郊，窗外的景色从高楼大厦逐渐变成郁郁葱葱的树林。
"到了，林小姐。"司机的声音将我从胡思乱想中拉回现实。
我抬头，倒吸一口冷气。眼前是一座现代风格的三层别墅，大片的落地窗映照着夕阳，周围是精心修剪的花园和一片私人湖泊。我知道程煜有钱，但没想到这么有钱。
"喜欢吗？"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程煜今天穿着休闲的深蓝色衬衫和米色长裤，比餐厅那晚看起来随意许多，却依然散发着不容忽视的气场。
"太...太漂亮了。"我诚实地回答，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一样东张西望。
程煜轻笑："走吧，大家都在等你。"
"大家"原来是五六个看起来和程煜差不多年纪的男女，都是些社会精英的模样。他们友善地向我打招呼，没有因为我小主播的身份表现出任何异样。聚会比我想象的轻松许多，大家聊着行业趣闻和旅行见闻，偶尔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程煜始终坐在我身边，适时地为我解释一些专业术语，或者在话题转向我完全不熟悉的领域时，巧妙地引导到我能参与的方向。
"晓萱是主播？"一位叫苏瑾的女性问道，"具体做什么内容呢？"
"主要是唱歌聊天，"我有些不好意思，"没什么特别的才艺。"
"晓萱的歌声很美。"程煜突然插话，语气笃定，"她翻唱的《City of Stars》比原唱更有味道。"
我惊讶地看着他。那是我两个月前的一次直播，观众寥寥无几，没想到他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真的吗？那一定要唱给我们听听！"其他人起哄道。
在程煜鼓励的目光下，我清了清嗓子，唱起了那首充满忧伤与希望的歌曲。唱完后，客厅里响起真诚的掌声。程煜的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握了握我的手，那一瞬间的温度让我心跳漏了一拍。
夜深了，客人们陆续告辞。我起身准备离开，程煜却拦住了我："再坐一会儿？我有些话想单独和你说。"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管家贴心地为我们换上了新的茶点，然后悄然退出了客厅。落地窗外，月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今天开心吗？"程煜问，声音比平时低沉。
"嗯，你的朋友们都很nice。"我抿了一口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晓萱，"他突然正色道，"我想告诉你一些关于我的事情。"
我抬起头，看到他脸上罕见的犹豫表情。
"星河是我的网名，但程煜不是我的全名。"他深吸一口气，"我的全名是程煜森，是星创科技的CEO。"
我的茶杯差点脱手。星创科技？那个市值百亿的人工智能巨头？
"你...你是程煜森？"我的声音几乎变了调，"那个30岁就登上福布斯封面的人物？"
他苦笑一下："看来你知道我。"
"全中国谁不知道你啊！"我猛地站起来，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等等...所以你接近我是为了什么？"
程煜的表情变得严肃："最初是好奇，后来是欣赏，现在是..."他停顿了一下，"我不想定义，但你是特别的，晓萱。"
"特别？"我苦笑，"特别到让你隐瞒真实身份两个月？特别到让我像个傻子一样在你面前炫耀我那点可怜的才艺？"愤怒和羞耻感同时涌上心头，"你们有钱人是不是都喜欢这样？把普通人当玩具？"
"不是这样的。"程煜站起身想靠近我，我后退一步。
"那是怎样？"我的声音开始发抖，"你知不知道，自从认识你后，我每天都在想，为什么是我？现在我知道了，因为对你来说，这只是一场游戏！"
"晓萱，冷静点。"程煜的声音依然平稳，但眼中闪过一丝受伤，"我隐瞒身份是因为..."他叹了口气，"因为太多人冲着'程煜森'这个名字接近我，我想要一段真实的关系。"
"真实？"我冷笑，"你花几万块给我打赏，带我去顶级餐厅，邀请我来这种豪宅，然后跟我谈真实？程总，你知道我的真实是什么吗？是每个月为了房租发愁，是为了直播效果不得不对着镜头卖笑，是被观众调戏还要装作开心的真实！"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程煜的脸色变得苍白，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
"对不起。"最终他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本意不是伤害你。"
看着他失落的样子，我的怒气突然消散了大半。是啊，他有什么错呢？不过是太有钱太成功罢了。
"我该走了。"我低声说，转身向门口走去。
"让我送你。"程煜跟上来说。
"不用了，我叫车。"我头也不回地说，生怕多看他一眼就会心软。
走出别墅大门，夜风拂过我的脸颊，我才发现自己脸上湿漉漉的。一辆出租车刚好经过，我招手拦下，逃也似地钻了进去。
回到家，我关掉手机，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脑海里全是今晚的画面：程煜介绍我时的骄傲神情，他听我唱歌时专注的目光，还有最后那个受伤的表情...我用力摇头，试图把这些画面赶出脑海。
第二天中午，我才鼓起勇气打开手机。十几条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全部来自程煜。最新的一条是两小时前发的：
「晓萱，我为隐瞒身份道歉。但请相信，我对你的欣赏和尊重是真实的。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理解。但请给我一个当面解释的机会。」
我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最终没有回复。
接下来的日子变得异常煎熬。程煜依然每天出现在我的直播间，但不再像以前那样频繁互动。下播后，他偶尔会发来简短的问候，但从不越界。我强迫自己专注于直播事业，粉丝量在他的暗中助推下突破了十万大关，平台也主动联系我签了更好的合约。
表面上，我的生活越来越好了。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每晚关掉摄像头后，那种空虚感有多么强烈。
三周后的一个深夜，我收到了一条意外的微信，来自那天聚会上认识的苏瑾：
「晓萱，有空聊聊吗？关于程煜的事。」
我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见面。
"他这一个月过得糟透了。"咖啡厅里，苏瑾开门见山地说，"工作狂模式全开，上周直接在会议室晕倒，医生说是过度劳累加睡眠不足。"
我的心猛地揪紧："他...还好吗？"
"身体没事，但精神状态..."苏瑾摇摇头，"认识他十年，从没见他这样过。"
我低头搅动着咖啡，不知道该说什么。
"程煜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苏瑾继续说，"但他对你很认真。那天聚会，是他第一次带女性见我们这群老朋友。"
我惊讶地抬头："第一次？"
"嗯。"苏瑾微笑，"他前女友徐薇都没这待遇。"
徐薇？我的心沉了一下。原来他有过女朋友...
"徐薇是星创的前市场总监，分手后去了竞争对手那里。"苏瑾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典型的利益结合，分手时闹得很难看。从那以后，程煜对感情就很谨慎。"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轻声问。
"因为我看得出来，你也喜欢他。"苏瑾直视我的眼睛，"你们两个倔强的人，总得有人推一把。"
离开咖啡厅后，我在附近的公园长椅上坐了很久。苏瑾的话在我脑海中回荡，与程煜相处的点点滴滴不断闪现。他听我说话时专注的眼神，他为我披上外套时轻柔的动作，他谈起人工智能时闪闪发亮的眼睛...
手机突然震动，是直播平台运营主管的消息：「晓萱，明天晚上八点有个重要活动，平台邀请你作为嘉宾出席，地点在洲际酒店。」
我正要回复，又一条消息进来：「程煜森也会出席，作为特邀嘉宾。」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这是巧合还是...？
第二天晚上，我穿着一袭深蓝色长裙出现在洲际酒店宴会厅。这裙子是昨天咬牙买的，花了我半个月收入，但剪裁和颜色都让我想起程煜常穿的那件衬衫。
宴会厅里人头攒动，我在角落里看到了程煜。他正在和几位西装革履的人交谈，侧脸轮廓在灯光下格外分明。一个月不见，他看起来确实憔悴了许多，眼下有明显的阴影，但依然挺拔如松。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主动走过去打招呼。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红色礼服的女人抢先一步走到程煜身边，亲密地挽住了他的手臂。程煜明显僵硬了一下，但没有立即推开她。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刺痛。那应该就是徐薇吧？果然郎才女貌，门当户对...我转身想离开，却被平台主管拦住了。
"晓萱！正要找你呢！"主管热情地拉着我，"来，给你介绍一下今晚的特邀嘉宾！"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拉到了程煜和那个女人面前。
"程总，徐总监，这位是我们平台的新晋人气主播林晓萱！"主管介绍道。
徐薇上下打量着我，红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哦~这就是那个让程总神魂颠倒的小主播啊。"
程煜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徐薇，注意你的言辞。"
"怎么？我说错了吗？"徐薇故作无辜，"全公司都知道你最近沉迷看直播，还砸了不少钱呢。"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我感到无数目光投向我，有好奇的，有同情的，更多的是看好戏的。我的脸烧得发烫，恨不得立刻消失。
"晓萱是我朋友。"程煜的声音冷得像冰，"请你尊重她。"
"朋友？"徐薇轻笑，"程煜森什么时候需要花钱买朋友了？"
这句话像一把刀直插我心口。我猛地抬头，正对上程煜痛苦的眼神。在事态进一步恶化前，我转身冲出了宴会厅。
"晓萱！"程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但我没有停下。
电梯迟迟不来，我推开安全通道的门，跌跌撞撞地跑下楼梯。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高跟鞋让我几次差点摔倒。终于跑到酒店大堂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
"放开我！"我挣扎着，眼泪终于决堤。
"晓萱，看着我。"程煜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恳求，"求你了。"
我慢慢转身，看到他眼中的痛苦和坚定。
"徐薇是故意的，"他低声说，"她代表竞争对手来参加今晚活动，就是为了羞辱你。"
"她说得没错，"我哽咽道，"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不，"程煜突然上前一步，双手捧住我的脸，"世界只有一个，我们都在里面。"
他的拇指轻轻擦去我的泪水，动作温柔得让我心碎。
"这一个月，我想了很多。"他低声说，额头几乎抵着我的，"我习惯了掌控一切，习惯了用金钱和权力解决问题。但遇到你后，我第一次感到无能为力。"
我怔怔地看着他，忘记了哭泣。
"晓萱，我不需要你成为任何你不想成为的人。"他的声音微微发抖，"如果你只想做朋友，我接受。如果你想彻底结束，我也理解。但请给我一个机会，证明我对你的感情不是出于无聊或怜悯。"
"那...是出于什么？"我小声问，心跳如雷。
程煜深吸一口气："出于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的全部理由——你的笑容让我心动，你的坚韧让我敬佩，你的真实让我着迷。"
宴会厅里的音乐声隐约传来，但此刻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继续说，"我只在乎你愿不愿意给我们一个机会。"
我望着他真诚的眼睛，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这一个月来的思念和痛苦，不正是因为我已经爱上了他吗？
"我...我愿意试试。"我终于说出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程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夜空中突然绽放的烟火。他小心翼翼地把我拉进怀里，像是抱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不过有个条件，"我靠在他胸前闷闷地说，"以后不准再瞒我任何事情。"
"我保证。"他在我发顶落下一个轻吻，"从今天开始，程煜森的一切，好的坏的，都与你共享。"
从酒店回家的路上，程煜一直紧紧握着我的手。车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但我的心里不再迷茫。我知道，从今晚开始，我的生活将彻底改变——不再是那个孤独的小主播，而是程煜森愿意为之放下所有防备的红颜知己，或许，还有更多可能。
"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当初你为什么会点进我的直播间？"
程煜神秘地笑了笑："这是个很长的故事，改天慢慢告诉你。"
我佯装生气地掐了他一下，他笑着躲开，眼神温柔如水。
那一刻，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幸福——不是被金钱堆砌的虚荣，而是在对方面前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并被全心全意地接纳和珍视。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